2025全國兩會｜全國政協委員張毅：反對“內卷式”競爭重在機制建設

近兩年多的汽車市場價格戰，帶來的影響正在顯現。據不完全統計，僅2024年，國內乘用車市場降價車型達227款，新能源車新車平均降價力度為每車1.8萬元，降幅達9.2%；常規燃油車新車平均降價力度為每車1.3萬元，降幅為6.8%。

“‘內卷式’競爭對汽車等行業、產業和企業發展都存在危害，應由檢察機關通過履行公益訴訟檢察職能，為維護公平競爭市場秩序提供有力司法保障。”全國政協委員、上海市新聯會（上海市新的社會階層人士聯誼會）會長張毅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，反對“內卷式”競爭，是他今年兩會關注的議題。

■堅決反對“內卷”

張毅認為，汽車等行業內卷式競爭是一種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”的做法。在依法依規進行整治的同時，還要加強相關機制建設，從根本上反對“內卷式”競爭，培育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。

“內卷”帶來了行業的窘境。數據顯示，2024年，汽車行業利潤同比下滑8%；利潤率4.3%，低于下游工業企業利潤率6%的平均水平。在張毅看來，“內卷”主要表現為企業間過度價格競爭、同質化競爭帶來的壓低利潤、抑制創新、資源浪費等問題。如果任由“內卷式”競爭蔓延，將給行業和企業發展造成傷害。

其實，2024年末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強調，要綜合整治“內卷式”競爭，規范企業行為。“要建立多措并舉的機制，來反對行業‘內卷’。”張毅提出，市場監管部門要以反壟斷法、反不正當競爭法、價格法等法律法規為依據，強化公平競爭審查剛性約束和執法監督；相關部門要完善信用評級制度，將經認定的“內卷式”競爭市場主體納入企業信用評級必要信息，并將其錄入市場經營主體檔案數據庫中，與政府扶持政策、招投標資格、金融機構和資本市場融資等掛鉤，形成約束機制。

他有個習慣，在日常工作生活及委員調研中發現問題，會拿出隨身攜帶的便簽本記下來，然后持續深入研究，形成對策建議。長期觀察、深度調研和持續跟蹤。在他看來，沒有調研就沒有發言權。近一年時間，他先后到多家企業、協會進行調研，對“內卷式”競爭有了更多了解，也有了自己的思考。

結合汽車行業的現實，張毅認為，“內卷式”競爭對企業、消費者、行業都有不利影響。從制度層面構建長效約束機制，形成企業“不能卷、不愿卷、不敢卷”的公平競爭氛圍。

■關注新技術應用

這幾年，大數據、人工智能等前沿技術急速發展，在汽車等領域廣泛應用，這將產生怎樣的影響，又如何賦能行業發展，也是張毅研究的課題。

他也連續對此提出自己的建議，對數據安全、進一步完善人工智能算法治理體系、人工智能在專業服務領域應用等都有自己的思考。

近期，DeepSeek橫空出世，引發全民使用AI的熱潮。張毅對其能力表示高度認可，“檢索能力、推理能力很強大。”他認為，人工智能對各行業的發展起到了輔助和推動作用，有利于解決各行業的難點和痛點。

他特別關注生成式人工智能在汽車等領域的應用，“人工智能在我國可應用的領域非常廣泛，有一個巨大的市場，所以應用落地既能推動人工智能本身的發展，也能夠改變各行各業發展的路徑，形成更好的新質生產力。”

面對“AI取代人”的擔憂，他表示，人工智能可能會帶來新的影響，但也會創造新的機會，比如自動駕駛數據標注崗位等。“變化是永遠存在的”，個人可以考慮的是，怎樣擁抱新的機會；相關部門則需要為轉型鋪路，支持和引導職業教育和終身教育。

今年，他也非常關注企業“出海”的話題，他說自己正在深入研究和思考這個問題。他認為，包括中國汽車企業在內的企業群體要去全球范圍尋找“藍海”，是大勢所趨，這個過程中，企業需要什么，政府能夠支持什么，可能會遇到什么問題，怎么解決……這些需要深度思考，需要在底層邏輯上尋找答案。